能入药的白芷

白芷。
爱好国动,主产伽小。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中)

白组占了一大半的黑白组日常,设定看前文吧,懒得写了

为区分黑白组,白组为伽罗和小心超人,黑组为Kalo和小心。

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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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伽罗和Kalo是酒友。

这件事说来有些出人意料,但细想来也合情合理。

日常照料一屋子未成年,唯一的同龄人还是个沾杯就倒的宅男科学家,伽罗在军营里浸淫多年养出来的一肚子酒虫简直可以说是长期处于嗷嗷待哺的状态,要不他也不会冒着被蠢爸爸和弟控们人道毁灭的风险带小心超人去喝酒了。可惜抱着酒杯小口小口抿到脸颊飞红的恋人虽然很可爱,但和伽罗幻想中抄着海碗“五魁首六六六”的场景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他只能偶尔大半夜爬上屋顶,就着冷风和月色咽酒,只是少了记忆中的柴火堆和闹哄哄地吵嚷声,再多的佳酿下肚身子也暖不起来了。

伽罗眯着眼举高酒瓶晃了晃,清冽的酒液左摇右摆地撞上瓶身,搅碎了一轮满月。

从前在阿德里四方征战的时候,他们扎营的军事要地环境往往都不大好,风沙苦寒不说,还要一呆就呆上一年半载的回不了家,所以经常是一堆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半夜也冻得受不住了,就各自从枕头下面摸出私藏的酒瓶,缩手缩脚地挤到营地中央,你喝我一口我搡你一下地胡闹,既能抱团取暖也算是聊以慰藉吧。伽罗刚入伍的时候其实酒量蛮浅的,基本上前半段就断片了,醒来之后就会发现被扒了个精光,脸上有三天都洗不掉的鬼画符,身边是同为新兵蛋子的阿卡斯呼噜打得震天响,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搂着他的胳膊啃得上面都是口水……

伽罗低低地笑了两声。

算上他牺牲的时间,在星星球一晃也呆了七八年了,阿德里的军旅生活好像发生在上辈子,曾经一起奋战的战友、忠心的下属、过命的弟兄们,那些故人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够专心致志地思念阿德里的时间,深陷回忆之中的男人不曾察觉到天台大门门后的,抱着膝盖倚门坐着的黑发少年,每一次。

[我很担心你。]

小心超人不会说出这句话,伽罗有他自己的骄傲,阿德里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最炙热一块自留地,碰一次疼一次,所以他只能选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陪伴。

不过这种情况在Kalo出现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了,因为……

小心超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地的空瓶子和两个毫无形象烂醉如泥的醉鬼。

把我的担心还回来……

今天博士带其他四个超人去其他星球开会了,留下他和伽罗看家,伽罗最近调查阿德里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麻烦,情绪一直很低落,小心超人就想着用小心分身把Kalo弄出来陪伽罗喝酒解解闷,要知道这两个人对另一面的自己向来都是深恶痛绝,只有这方面相当投缘。而小心超人向来不擅长应付那个牙尖齿利的魔王伽,干脆瞬移到屋顶拧魔方,把客厅留给他们,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喝!嗝——”

这两个家伙就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杯子也不拿直接对瓶吹。Kalo哥俩好似的哈哈大笑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大力拍打着伽罗的后背,砰砰响的听上去都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小心超人又看了一眼伽罗,他倒是十分镇定,即使被Kalo照着脊梁骨狠揍也后背挺直纹丝不动,连声闷哼也没有发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魅力,即使是靠着沙发坐在一堆玻璃瓶里,也优雅得如同坐在极尽奢华的高级餐厅里,或者是皇帝驾临枯骨堆成的王座,上将风采一丝不减。

如果忽视了他全身上下输的只剩下一条四角裤衩的事实,上面还有小黄鸭图案。

那是博士之前大采购时买的打折货,毕竟家里孩子太多难免财务方面有点吃紧。小心超人看见伽罗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一瓶酒撒了一半在身上,目光瞬间就带上点谴责。

那边Kalo两口喝干了剩下的酒又摸了一瓶往桌角磕,还凑近伽罗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熏得旁边的小心超人瞬间后退了三米,用力把客厅里的窗户全都推开,认命地开始收拾一地的瓶瓶罐罐。

啊,你问他为什么不用分身?废话,伽罗不要面子的吗?

这会已经不早了,博士家地势又高,冷风从大开的窗户灌进来,让两个醉汉齐齐打了个冷颤,好像清醒了一点,小心超人听见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男人酒后大概都是喜欢回忆往昔的吧,话题就从“当年拉练我拿了全连第一”一口气拐到“阿卡斯藏的那一包薯片其实是我吃的”,絮絮叨叨的。直到客厅基本上恢复了原貌,小心超人直起腰擦了擦汗,那边倒已经开始了新一轮划拳了。

“一傀手啊,二加喜,三结义,四季发财,五匝马,六六……哈哈哈伽罗你这个怂包又输了,喝!!!”

看来这方面伽罗完全不是对手啊……

像是听到了小心超人的心声,Kalo扭过头笑出一嘴尖牙,还恶劣地向他勾勾手指。

“把那个小崽子给老子变出来玩玩不然看老子输光你男人的裤衩!”

话音刚落他就被伽罗迎面一拳打翻,俩人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在地上扭打成一团,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字。一个玻璃瓶砸到地上摔得粉碎,或者更多,小心超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额角暴起几条青筋。

“伽罗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狗娘养的丧家犬!看老子今天把你*……%¥%*#”

“有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都别吵了!小心分身!”

粉色瞳孔的少年出手如电摁着Kalo的脑袋就给砸茶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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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超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伽罗拽回了房间,像卸货一样扔在了床上,要知道醉酒的人可是特别沉,幸好伽罗酒品不错,完全没有撒酒疯的迹象。帮他扒掉了外套和鞋子又掖了被子,小心超人听见伽罗好像在嘟囔着什么,就俯下身凑到他身边。

“阿德里……”

男人的脸隐在阴影下面,刀砍斧凿出来的五官还是和初见时一样英俊,却因为连日奔波和醉酒显出几分憔悴。阿德里星人以能量体形式存在,也就是说只要能量不过度消耗容貌就不会老化,可是小心超人此刻却莫名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是老了。

他有些不是滋味地摸摸伽罗的脸,潮乎乎的。

胸腔里仿佛被一只手捏住,一下一下的疼。小心超人闭上眼睛缓了缓神,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摊子麻烦没解决呢!

除非受到致命一击,否则没有主人的意志分身是收不回来的,而伽罗此刻明显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难道就放着魔王伽这么睡一宿吗?小心超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忍心,抱了一床被子返回客厅,果不其然看见黑化小心还呆呆地坐在Kalo身边,而当事人已经毫无罪恶感地睡成一个大字了。

“会着凉。”

小心指着Kalo摇摇头,示意小心超人把被子递过来,然后接过来往Kalo身上一扔……

“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老子!!!”

一床上好的鸭绒被就这么变成了一地的碎布,小心超人站在漫天飞舞的羽毛之中看着另一个自己,心情有点复杂。

你动动嘴告诉我就好被子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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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侧着身躺在地板上,粉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着光,定定地盯着Kalo。

熟睡的男人褪去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模样,连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几分,这么看着倒有些像本体了。

小心抬起手,像是抚着一层缦纱,隔着空气认认真真地勾勒着Kalo的面孔,从斜飞的眉,到挺括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唇,房间中的时间流速好像放得缓慢,而他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良久,胳膊有些僵硬了,手也堪堪垂落了一寸,正好划到了男人的脖子。小心看着那一块皮肤下面跳动着的青色血管,心底突然涌上疯狂的悸动。

要不……杀了他吧?

杀了他吧……现在他几乎毫无防备……这么好的机会……是我的话一定能做到……

杀了他吧!

不……

小心缩了缩小腿,把自己更紧地蜷起来,手心里阵阵发痛,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拳头攥得太紧,指甲尖把手掌戳破了,鲜血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杀戮是他的本能,可是对这个恶棍的感情……似乎高过了本能。

不明白……

小心舔了舔腕子上的血珠,腥甜的味道让他的躁动不安的内心稍稍平复了一点,他借着窗子里打进来的月光比了比Kalo搭在身侧的手,把自己的手也放在差不多的水平位置,闭上眼睛睡了。

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里面是一片清明。Kalo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小心,兀自起身又抄了一瓶酒上房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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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超人爬上屋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图,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不过那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转过身来,小心超人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

把疑问句生生问成了陈述句,小心超人抱着膀子靠在墙边,不着痕迹地和Kalo拉开距离。

看穿了他的想法,Kalo嗤笑了一声,察觉到小心超人不悦地瞪视,他抹抹嘴巴开口,话里带着嘲讽,眼睛却笔直地望向远方。

“你担心错地方了。”

“我们喝酒从来不是为了麻痹自己,阿德里骑士上将没有这样的软蛋。”

小心超人一愣,像是被指出了错误答案的学生一样,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是他关心则乱了……不过Kalo说的没错,这样的伽罗才是伽罗啊。

“唉,老子陪他喝酒就是可怜他而已,谁让他身边的喝酒喝得跟娘们儿一样~”

小心超人后槽牙直痒痒。

Kalo满意地看着小心超人脸色的几分变化,又笑眯眯地灌了一口酒,伸出食指冲着楼下点了点。

“话说那个小崽子啊,在敌人面前也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可真行啊,诶呀——”

!!!

小心超人心里一惊,急忙几下瞬移回客厅,一眼看到地板中央的黑发少年还好整以暇地睡着,身上也不知道是谁给搭的外套。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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